她说,陆绥洲!阿烆还活着!
对方要为她擦眼泪的手一顿,两人僵持半分钟后,他叹口气:“染染......”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是我臆想出来的,是真实存在的!傅聿烆他没死!”
陆绥洲表情复杂,不置可否,只是转移话题:“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
回到家,江染实在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再见到傅聿烆的心,她拨通白浣清的电话。
“喂?”白浣清的声音很柔和。
仔细听,还能听到那边有男人声音传来。
她和傅聿烆还待在一起。江染断定。
“我能不能......再看看他?”她询问道。
白浣清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她先捂着听筒朝旁边男人解释几句后,才走到了阳台上。
“可以。”她道。
“刚好家里的保姆辞职了,一时半会找不到人,你来补上吧。”
江染没想到能有这个结果。
她原本想的远远看着傅聿烆就好了,却没想到,白浣清愿意给她,和傅聿烆朝夕相处的机会。
“谢谢。”她感激道。
“不,可别谢的太快,你来当保姆,肯定是要遵守一些约定的。”
“首先,你不能跟他提起以前的事,特别是你们之间的感情,不能带他回忆任何。”
“其次,你要服务的,不止傅聿烆,还包括我和我家的狗。”
“最后,傅聿烆现在又失明了,我怕他没有安全感,所以你最好当个哑巴,别吓着他。”
“好。”江染应道。
于是第二天一早,江染推着一箱行李,站在了白家门口。
“叮咚——”
门半天没有开,江染拿出手机拨打白浣清的电话,电话也无人接听。
她便一直站在门口,直到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她从站着变成了坐在台阶上,才终于听见大门的响动。
江染转身看去,看见了和酒店里一样的场景,白浣清捂着脸,夺门而出。
她想叫住她,但白浣清哭得实在太过伤心,直到不见了身影也没听见她的喊声。
别墅内二楼传来愤怒的狗吠声。
江染站在门口踌躇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偌大的别墅里,空空荡荡,空无一人,却因为狗叫声吵闹至极。
她把行李放在靠门的位置,上了二楼。
二楼有个小客厅,白色的萨摩耶被拴在角落,正朝着坐在沙发前的男人狂吠。
江染被傅聿烆超低气压震慑到,一时不敢迈出步子。
她还没见过这样的傅聿烆。
他从来都是意气风发,潇洒肆意的,从没有如此浓烈的、从内而外散发的颓丧感。
现在的傅聿烆,额发深长,耷拉在眉眼,遮住了漂亮的黑瞳,配合着屈膝、半撑着头的姿势,整张脸埋在膝窝上,显得他更加情绪莫辨。
所以纵使他摆出的姿势很帅气,但江染还是注意到了他抠进发间、肌肉绷紧的手臂。
他在愤怒,抑或说,他很无助。
“又回来干什么?看我跟个瞎子一样生活都不能自理,你是不是就觉得自己是救世主?”
“你觉得我被你救了,就该感恩戴德地感激你,报答你?”
“白浣清,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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