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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难听老人言(2 / 2)

堂婶听了我的话,原本还算和蔼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就像两条拧在一起的麻绳,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悦。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晃了晃,带着几分教训的口吻说:“你这孩子,别乱说。这神啊,可都是有灵性的,对神不敬可没好果子吃。咱做人啊,得有敬畏之心,有些事儿你不懂,可不能瞎质疑。”

我听了堂婶这话,心里有些不服气,但也不好再直接反驳。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之前自强村的梁玉山和纪秀莲。那两人为了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做的事儿也是荒唐至极。梁玉山整天神神叨叨的,逢人就说自己是如来佛转世,走路都带风,下巴抬得老高,仿佛真有了佛祖的神通。纪秀莲也不遑多让,说自己是观世音下凡,整天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装出一副慈悲为怀的模样。

他们俩就在村里大言不惭地给人看病挣钱。那时候,村里好多人都被他们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对他们那套说辞深信不疑,觉得他们就是活神仙下凡来拯救大家的。还真有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排着队去找他们看病。梁玉山和纪秀莲坐在那里,装模作样地给人号脉、看相,然后开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药方,什么烧了的黄纸灰泡水喝,什么半夜去河边取的第一捧水,把那些病人折腾得够呛。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对他们深信不疑,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大叔,您还记得梁玉山和纪秀莲吧?您想想啊,当年他们俩逢人就说自己是神仙转世,那架势,恨不得让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他们每天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到处招摇撞骗。一会儿说能帮人消灾解难,一会儿又说能让人财运亨通。好多不明真相的人都被他们忽悠得晕头转向,把辛苦赚来的钱大把大把地交给他们。可最后呢,纸终究包不住火,他们那些骗人的把戏被人识破了,警察很快就把他们抓到派出所去了,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头。”我试图让堂叔明白,他现在搞这一套其实也存在着不小的危险性。

堂叔却不以为然,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说:“他们那是假的,纯粹就是打着神仙的幌子,一门心思地骗人钱财。你看看他们那副贪婪的样子,眼睛里除了钱就没别的了。我跟他们能一样吗?我这可是真心实意地供奉神仙,每天早起晚睡,诚心诚意地给神仙上香、磕头,就是希望能借助神仙的力量,为人祈福消灾。我做这些可从来没想过要赚别人的钱。”

“可您这做法和他们有啥区别呀?不都是靠一些虚无缥缈的说法来宽慰人嘛。”我皱着眉头,认真地想听听他怎么回答。在我看来,堂叔所谓的供奉神仙、祈福消灾,和梁玉山他们的骗术本质上没什么两样,都是用一些没有事实依据的说法来糊弄人。

堂叔笑得脸都红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久泰呀,怎么就说不通呢?我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神可都在天上看着呢。我真心实意地为大家祈福,神仙会感受到我的诚意,自然会庇佑大家。那些因为我的祈福而平安顺遂的人,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就在这时,邻居李大爷来了。李大爷一进门就显得十分焦急,他快步走到堂叔跟前,拉着堂叔的手说:“老唐啊,我家孙子这几天老是哭闹,怎么哄都哄不好。晚上睡觉的时候,眼睛闭着,却哭得撕心裂肺的,小脸都哭红了。白天也没什么精神,饭也不好好吃。你给看看是不是冲撞了什么?我都快急死了。”

只见堂叔煞有介事地伸出右手,开始掐指一算,那枯瘦的手指在眼前快速地翻动着,嘴里还念念有词,那含糊不清的话语仿佛隐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过了好一会儿,堂叔微微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嗯,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你家孩子这情况啊,就是被这些脏东西缠上了。不过你别担心,我给你写个符,你拿回去贴在床头,保准孩子没事。”那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已经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我在一旁看着堂叔这一系列的举动,心里也是无奈。这堂叔啊,平时就喜欢搞这些神神叨叨的事儿,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什么东西适可而止,如果过分了就是坏事!李大爷千恩万谢地接过堂叔写好的符,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这才一步半回头地离开了院子。

等李大爷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我忍不住走到堂叔身边,皱着眉头对他说:“大叔,您这符真能管用吗?李大爷那么信任您,要是这符没用,他不得失望啊。”

堂叔听了我的话,立刻瞪了我一眼,大声说道:“别胡说,心诚则灵。人家李大爷心诚,这符自然就会发挥作用。你母亲不也是这样看过病吗?你这都中年人了,还是不懂这些门道。”

我挠了挠头,心里还是有些怀疑,但也不好再反驳堂叔。沉默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最近一直琢磨的一件事儿,便一脸好奇地对堂叔说:“大叔,我最近老琢磨一件事儿,你们西荒这里,以前是不是住着个神秘老人?”我眼中满是探寻的意味,紧紧地盯着堂叔的脸,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堂叔手中的蒲扇顿了一下,原本有节奏的扇动戛然而止。他缓缓抬眼看了看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犹豫,还有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然后缓缓说道:“那老人啊……我是在梦中见到的。”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一段久远的故事。说完,堂叔又陷入了沉默,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有些迷离,似乎还沉浸在那个神秘的梦境之中。

听到这话,我着实有些憋不住内心那股想笑的冲动,只觉得堂叔这话荒诞至极。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说道:“大叔,您可别逗我了呀。在梦里见的事儿,哪能当真呢?这梦啊,就跟那缥缈的雾一样,说散就散,哪有什么可信度。实不相瞒,我也在梦里见过那老人呢。梦里的场景可真是千奇百怪,一会儿是高山峻岭,一会儿又是汪洋大海,那老人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可这不过是梦罢了,就当是生活里的一点小插曲,可不能太往心里去。”

堂叔却全然没有一丝笑意,原本和蔼的面容瞬间变得异常严肃,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他缓缓地把手中的蒲扇放在腿上,那蒲扇扇面上的花纹都显得格外黯淡。他直直地、认真地看着我,眼神里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一字一顿地说道:“久泰啊,可千万不能忽视这梦中的事儿。有些梦,那是实实在在的警示,就像是老天爷在你耳边悄悄说的话,可不能当作耳旁风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堂叔那严肃的神情就像一面镜子,让我看到了自己刚才那轻视态度的可笑。我赶紧收起了脸上那丝不屑,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追问道:“大叔,您这话怎么说?这梦还能有这么大的讲究?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啊。”

堂叔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仿佛是从他灵魂深处发出的。他的目光缓缓望向远方,眼神有些迷离,仿佛陷入了遥远而又深沉的回忆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那老人在梦里跟我说,要有一场大瘟疫流行,会死不少人呐。当时我在梦里就被吓得不轻,那老人的样子那么真切,说的话也那么清晰,就好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忧虑,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我的心上。

“瘟疫?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怎么会……”我满脸写满了疑惑,难以置信地反驳道。在我看来,如今科技日新月异,医学更是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有办法解决,瘟疫这种古老而又可怕的灾难,早已经是历史书上的故事了,怎么可能会再次降临到我们头上呢?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天黑下来,昏暗的屋子里,一盏昏黄的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光影在斑驳的墙壁上摇曳。我正兴致勃勃地跟堂叔讲述着自己对未来生活的憧憬,眉飞色舞地描绘着那些想象中繁华的景象。堂叔坐在我对面,那把老旧的竹椅在他的挪动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他缓缓地摆了摆手,那只粗糙且布满老茧的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并不流畅的弧线,像是要打断我那些过于美好的幻想,然后用略带沙哑却又严肃的声音说道:“娃啊,别不当回事儿。老人还说,哪怕往后生活水平大大提高,楼房汽车遍地都是,可人们却很难再感受到幸福。”

“这怎么可能呢?日子越过越好,怎么会不幸福?”我猛地站起身来,情绪有些激动,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声音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回荡,满心都是不解。我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质疑,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仿佛在扞卫自己心中那个坚信的美好未来。

堂叔静静地看着我,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就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仿佛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感慨。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有得必有失啊。生活好了,人心却浮躁了。以前日子苦,邻里之间相互帮衬,心里踏实又温暖。那时候咱家收成不好,隔壁张大爷家总是会送些自家种的粮食过来;还有李婶,每次做了好吃的,都会端一碗给咱们尝尝。大家围坐在一起,虽然吃得简单,但那欢声笑语,能让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

“现在呢,住得宽敞了,出行方便了,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却淡了。你看现在这高楼大厦,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谁也不认识谁。有时候在电梯里碰到邻居,也就是匆匆一瞥,连个招呼都懒得打。为了赚钱,整日忙忙碌碌,忽略了身边最重要的东西。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披星戴月才回家,和家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孩子的成长错过了,父母的陪伴也缺失了。你说,这样能幸福吗?”

堂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他的目光望向窗外那漆黑的夜空,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我低下头,陷入沉思,堂叔的话似乎打开了我心中一扇从未留意的门。回想起这些年,村子里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新楼一幢接一幢地盖起来,小汽车也越来越多,可小时候那种大伙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分享生活的场景却越来越少。

“大叔,那您说,面对这梦中的警示,咱们能做些什么呢?”我抬起头,望向堂叔,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期待。

堂叔再次拿起蒲扇,轻轻摇了起来,“咱们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珍惜身边人。平日里多关心关心邻里,少些算计,多些善良。至于那瘟疫,咱们也得做好准备,防患于未然。”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暗记下堂叔的话。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老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堂叔的这番话点头称是。

“大叔,我老弟这病,您给琢磨琢磨,到底是咋回事啊?医院都没辙了。”我带着疑问,缓缓地说道。

堂叔脸色凝重。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开口:“久泰,你老弟这不是实病,是阴间的仇家寻仇来了。”

我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大叔,您可别吓唬我,这都啥年代了,还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堂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你别不信!这事儿邪乎着呢。是仇家找错了对象,才让你弟遭了殃,这纯粹是个误会。”

我的心猛地一紧,忙追问:“那有啥破解的办法吗?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弟啊。”

堂叔皱着眉头,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暂时没法子解。仇家还有其他目的,他们宁愿将错就错。”

“啥目的啊?”我满心疑惑。

堂叔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他们是要制造声势,说白了,就是宣传做广告。”

我一听,忍不住大笑起来:“大叔,您可真会开玩笑,阴间的事儿还能信?他们懂什么广告啊!”

堂叔却没有一丝笑意,严肃地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阴间的事,你切莫小瞧。它往往能支配阳间的事。别忘了,所有的人都可以被阴间控制。所谓阳间,也不过是阴间的表象。”

这话听得我一头雾水,后背直冒冷汗:“大叔,您这话啥意思啊?具体是怎么回事?您可别打哑谜了。”

堂叔站起身,背着手,缓缓走向窗边,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说:“孩子,有些事儿,现在跟你说你也不懂,只有时间能解答了。你就等着吧,该来的总会来。”

我还想再问,可堂叔却摆了摆手,不愿再多说一个字。从堂叔家出来,我的脑子还是乱哄哄的。阴间寻仇、制造声势、支配阳间……这些荒诞又惊悚的说法,在我脑海里不停地打转。难道这世间真有我们看不见、却又实实在在影响着我们的神秘力量?我不敢再往下想,只盼着老弟能快点好起来,也盼着时间能如堂叔所说,解开这一切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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