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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幽森,羌兵军营中亮着团团火光,隐约能看到有士卒在巡逻。
数不清的黑影于悄无声息中抵近了营地周围,犹如鬼魅夜行。洛羽负责进攻的是四营中最北边的那座,据推测应该有八百余军卒看守。
吕青云和余寒弓凑了过来,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守卫好像很松懈,羌兵果然骄狂自大,夜袭真是妙计!头,咱们这次打他一个狠的,全都宰了!”
吕青云的眼眸中充斥着亢奋,他麾下军卒大半都是奴庭流民,冰冷凶悍的表情与吕青云如出一辙,杀起羌兵来比谁都狠,奴庭百姓在羌人的奴役下煎熬了数十年,那种血海深仇真的只能靠鲜血洗刷。
余寒弓更是有些不解:
“城主,属下不理解咱们带这么多盾牌干嘛,不是偷袭吗?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盾牌完全就是累赘。”
出战之前洛羽特地叮嘱他们多带了盾牌弓弩,导致一路行军有些乏累。
“你们两个啊,上阵杀敌是把好手,就是脑子太直了些。”
洛羽叹了口气:
“你们再好好看,没觉得不对劲吗?”
被洛羽批评了几句两人才重新审视起羌兵大营,注视许久吕青云皱起了眉头:
“虽是深夜,但好像太安静了一些,除了营门口的守卒,营中深处完全看不见人影。”
“而且没有哨骑外出。”余寒弓冷冷地说道:
“就算羌兵再懈怠,也不可能完全忽视外围的巡逻,但我们在这等了这么久一名哨骑都没看见。”
“哎,这才对嘛,领兵打仗要注意多观察。”
洛羽语重心长地提醒道:
“你们两以后都是要带兵的将军,稍有疏忽便会让手下死伤无数,万万不能马虎。”
两人在羞愧的同时又有些震惊,将军?以后他们也会成为将军吗?
洛羽沉声下令:
“所有人背朝军营列阵,准备拒马。寒弓,带些人过去射杀守卒,伪造进攻的声势,但无需进攻军营。”
“诺!”
两人虽然不明白洛羽的用意,但都领命而去。
大批步卒纷纷背朝军营列阵,盾牌在前,长枪在后,列阵拒马。
余寒弓则领着数十号弓弩手一直摸到营门附近,只见他弯弓搭箭,顺势一松弓弦。
“嗖!”
站在营门口的羌兵应声而倒,随即一波波箭雨倾射而出。余寒弓手下训练出来的弓弩手个个箭法了得,眨眼间就将十几名守卒尽数射杀。
“大军进攻!”
“给我攻破羌军大营!”
“杀啊!”
杀声四起,吼声震天,实际上余寒弓一步也没往里冲,只是单纯地带兵在营门口摇旗呐喊。
“咻!”
果然,营中深处有一支响箭冲天而起,尖锐的破空声瞬间划破云霄,黑水坡从此刻开始陷入了躁动。
大军背后骤然有无数火把亮起,低沉而又轰鸣的响声回荡在夜空中,所有士卒心头一紧,这是大批骑军奔驰的声音!
羌兵竟然埋伏在军营外围,岂不是说己方已经被包围了?
洛羽目光冰寒,果然有人泄密!
“贼将洛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狞笑声顺风飘来,有一面将旗在夜风中不断飘扬。
“原来是达尔花领兵亲至,看来是冲着我来的。”
洛羽大马横刀,平心静气地坐在一块石墩上:
“想要我的人头?今日我倒想看看谁能越过这面洛字旗!”
“全军列阵,迎战!”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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