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不问呢,你还是没忍住呀,我刚刚想了想,朝廷此时移文,肯定是京师要有大事发生,兵部既然给咱们行文,肯定也给其他使府一样行文,为的肯定是保境安民,边疆稳固,只是如此以来,朝廷可能此地无银三百两。”
周凌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聆听。
“你想啊,按照惯例每年的这个时候,兵部也只是会下文各地州府防边患、暴民,督促春播等事宜,今日一改往日惯例,给北境单独行文,那四境肯定也一样,内地重要关隘州县肯定也是,这就说明朝廷有意稳定全局,那么为何要稳定全国各地,你品,细品。”
这分析的让周凌云确实佩服,有理有据,就差把皇位传承说出来了,周凌云认为费乐成的分析不无道理,如今朝廷一反常态的要求北境加强防务,整顿边务,表面看似乎无懈可击,但是更深层次确实让人不解。
“那我们需要应对吗?”
费乐成挠挠头:“立刻给朝廷回文,表示定当谨遵兵部喻令,而我们对内依旧以不变应万变,对外我军加强戒备,眼下不管朝局如何变,我们依旧不动,眼下我们最重要的依旧是各军军备,其他诸事都要靠后,我预计朝局之变就在此月,我军要加强防备,防止外敌犯边。”
北凉接到兵部行文,费乐成的判断丝毫不差,陇右、剑南、河东、归真、江南、宜川以及岭南经略使也接到兵部的移文,无一例外除了共同要求加强边境备御,整顿边务外,保障境内安稳。
凉州城外。
远处一身商旅打扮的突厥人冷冷看向凉州,而他身后跟着一位身穿大周布衣的中年人。
“殿下,我们贸然进城,恐怕不妥,万一被发现岂不自投罗网。”
原来这名突厥人正是二皇子阿史那立康,此时距离突厥最近一次大规模犯边已经过去三年,这三年中,突厥并未闲着,加紧平定内部其余部族。
一直整顿内部事务,草原所有大小部族全部归于阿史那族名下,始毕可汗的汗位空前加强,而由于三年前大皇子阿史那宏远的兵败,使得二皇子阿史那立康在始毕可汗心中分量陡然增加。
原本突厥部落大大小小三十余支,直到三年前还有十七支有骑兵的部族,但这三年中始毕可汗将各部族迁徙至自己部落周围,打散居住,变相控制着部族的老幼病残,从则掌控着这些部族的骑兵,如今这些部族的骑兵不管人数多寡,以势必可汗的汗令是从。
如今突厥内部稳定,兵强马壮,又是早春时节,始毕可汗又有了南下之意,二皇子阿史那立康便自告奋勇,乔装打扮来到凉州城下。
而身后的布衣中年人,正是自己的师兄游方。
游方与阿史那立康一个师傅,也是其师傅留给二皇子辅佐幕僚,游方出身在大周,身上一半流淌着大周的血液,一半为突厥,也算是半个汉人。
“总有一天,这凉州城是我的,城我们今天就不进去了,今日我只是来看看,这凉州城有何变化,看到了吧,这城依旧矗立在这,不拔除他,我们难以直入中原,进入大周腹地,他就是横亘在我突厥人心中的一颗钉子,必定拔之,我已经等了三年了,如今终于等到机会了。”
游方点点头:“殿下说的不错,我们要进取中原,首先要面对的就是这凉州城,但是如果强攻,我军必然死伤惨重,只有静候时机,因为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还望殿下明鉴啊,三年我们都等了,如今时机来了,可不能错过。”
随后二人掉头向北方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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