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四大家族勾结县丞和主薄、以及他的上司卖官鬻爵,这些人所犯下的种种罪行,他全部一一记录,调查得一清二楚。
只等一个机会,让朝廷处置掉这一伙盘踞陇南多年的罪犯!
一边说着,刘傲一边递上一份册子。
君名扬打开翻看了几眼,难怪这个刘县令跟自己说话的时候理直气壮的。
这个县丞和主薄,当真是死的不冤。
不仅是刘傲被他们联合四大家族架空,就连前几任县令也被他们谋害致死。
除此之外,还有联合四大家族各种侵吞百姓土地,倒卖人口、强抢民女……
这些事情,时至今日,没有任何百姓得以申冤。
除此之外,更是胆大包天到联合上司侵吞粮税。
光是侵吞土地、强抢民女,就已经死不足惜了。更不用说这两人还谋害朝廷命官、打平华县税收的主意。
“行了,刘大人,着这些事我都知道了。”君名扬随手把册子丢在桌上,也没说如何处置,“如今灾荒要紧,你还是先做好治下工作,其余事情等小爷我查明真相再上报朝廷。”
君名扬的话让刘县令更加猜不透心思了,听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并不打算问罪于他。
难不成他没有跟四大家族同流合污?所以才想放过自己?
君名扬没明着说,他也不敢过问,只是说:“如今城中粮价暴涨,仓廪早已被二人贪污搬空,余下的粮食不足以救灾。即便下官向朝廷求助,赈灾粮一时半会儿也下不来。”
“我亲自查看过了,算上你去几大家族求来的粮食,以城外赈灾棚那点粥米的浓稠度,坚持半月绰绰有余。”君名扬语气平淡道。
“如今你该做的,是稳定城外百姓,而不是抑制粮价。倒不如放任自流,待粮价达到高位,自会有未受灾之地的粮商趋之若鹜,带着粮食前往陇南三州。”
“只要熬过一段时间,届时粮价必会暴跌。”
君名扬知道刘傲来找自己,必然会提到粮价暴涨的事情。
果然,刘傲听完,立即不满道:“如侯爷所说,百姓必会满腹怨言,官府无所作为,有损朝廷颜面。”
“百姓自有其生存之道,那需要朝廷来教?”君名扬压低了声音,“无为而治也是治,你身为父母官,最紧要的事是保卫百姓不遭受欺辱。”
刘傲却难以置信地看向君名扬,厉声厉气道:“侯爷!如若放任粮价高涨,岂不是任人大发国难财!”
这话几乎已经是指名道姓的在说君名扬与四大家族同流合污了。
君名扬同样毫不客气的回怼道:“尸位素餐之人并非是什么都不做,反而是什么都要做,却选错了路做错了事,越是努力造就的灾难越严重!”
“如今受灾的百姓,眼前求不到一点生机。刘大人,我劝你好好想想吧,哪怕你口中大发国难财的人再罪恶,终归是给将要饿死的百姓多提供了一个选择。”
“哪怕这个选择的代价高昂得难以承受,但好歹是给人有了点活下去的希望,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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