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名扬接着把她的手心抓在手心里,捂她的手,“冷不冷?”
是很冷,可他把她整个抱在怀里,她就觉得一点也不冷了。
那个被她珍藏的小匣子也在怀里,符妙又想掉眼泪了。夫君倒是没说错,她就是个小哭包。
就好像在符府那十几年都未曾掉过的眼泪,全部都累积到嫁入侯府,一口气全部掉了下来。
眼见泪水从眼底漫了上来,君名扬手忙脚乱的替她擦眼泪,抱她抱了一夜,手都僵了,擦得很是笨拙。
符妙打开箱子,瘪着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同样笨拙的去给君名扬戴长命锁和平安扣:“我没有嫁妆,娘和姨娘就只给我留了这些了。材质不好,你不准嫌弃,也不准取下来。”
君名扬去抢回来的那十八抬,算不得她给出的嫁妆。
君名扬愣了愣神,看向两座坟堆,神色复杂,郑重的点了点头说:“好。”
符妙又把夫君的左手拉倒自己怀里,把那只白玉镯子也往他手腕上戴,镯子圈口小,很费力才戴上去。
“我知道男人戴镯子不合礼制,但是你也不准取下来!这是娘留给我的,以后你替我保管!”符妙凶凶地说。
可马上她的神态又温柔了下来,把自己的小手放在君名扬掌心里,“以后假如,假如有了女儿,等女儿长大了,你就把这块镯子给她。”
两座坟堆,白纸灯笼轻轻摇曳。
下了山,招财在马车边上转着圈,一夜没睡。
实在是不敢睡,谁知道这小祖宗又会闹什么幺蛾子?再不回来,他都在想着要不要回城通知侯府的下人们上山来搜寻了!
回了侯府,棺椁已经停于侯府大堂了,君名扬开了棺,亲手为父亲君谨言盖上了那床御赐的明黄色尼罗经被,以及诸多御赐的金银器皿。
虽然距离父亲遇刺已经数月,但边关将士对君谨言的棺椁明显是上了心的,充填了大量石灰与木炭。君谨言尸身不朽,只是干瘪,并不高壮的身躯死后依旧威严。
钦天监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封棺的时辰天气大好,君名扬和符妙穿着孝服按照奠仪行了礼数,等着起棺。
天子也令掌印太监周德全送来了圣旨,对着被追封为烈国公的君谨言又是一番赞誉之词。
大概是为了顺应圣心,朝堂百官虽没亲自来送行,到也让家眷来吊唁了一番,几位皇子和王公也命人送来了几份祭文,也不知道是有几分真心几分虚情。
让君名扬没想到的是,替六皇子来送祭文的居然是董家的董方。
符妙接过祭文,道谢,“董国丈和六皇子有心了。”
董方也拱手送别:“侯爷和夫人一路顺风。”
“董兄啊,此次一别,你我兄弟二人不知道多久才能重逢。”君名扬依旧是不成器的模样,一脸笑嘻嘻地搂着董方的肩膀,“小爷我还想再去你赌坊里玩呢。听说绮红楼又来了一批姑娘……”
董方脸皮抽了抽,这是嫌他赔的银子还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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