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然而,还未等她把这口气松下来,当天晚上又生事端,只是这次与水榭并不相关。
届时,云祉正在静坐,裴行慎下衙回来,径直来到正房,开口问她:“你让人去查张太医?”
云祉愣住了。她确实让忠叔去打探消息,但裴行慎是如何知晓的?
她脸色有些不好看:“你如何知晓的?”难不成他一直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行慎见她误会,抿了抿唇,解释了一句:“我最近也在调查张太医,你的人惊动了他们。”
原来如此。
估计是两方人马调查的方向重合了,裴行慎的人显然更加专业一些,顺藤摸瓜,摸到她头上了。
戚氏和裴行慎的母子关系还可以,云祉作为儿媳妇,偷偷去调查婆母的主治大夫,无论是什么理由都有些说不过去。
现在还被裴行慎发现,那就有些尴尬了。
云祉心中既是懊丧,又是紧张,稳了稳心神,开始胡说八道:“之前听你提起母亲的病由,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她的恩情。只是她的病这么多年了,一直不见起色,我便差人打听张太医医术如何,免得继续拖延,耽误了母亲的病情。”
裴行慎盯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云祉头皮发麻,哪怕没抬头,也能察觉到对方目光中的锐利和审视。裴行慎不是傻子,她的那番话,也不知道他信了几个字。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裴行慎不仅信了,还与她解释了一句:“我也是这么想的。”
嗯?云祉疑惑地抬头,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是了,不仅她在调查张太医,裴行慎也在调查。
她是怀疑戚氏和张太医勾结,伪装心疾蒙骗世人,所以才派人调查,那裴行慎又是出自什么目的?
总不会是她方才瞎编的那些理由吧?当然,戚氏不仅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如此上心也是说得通的。
只是,这么多年了才去调查,会不会太迟了些?
云祉把这些疑惑压在心底,既然裴行慎都愿意相信她的胡诌,她自然也得礼尚往来,相信他的说辞。
遗憾的是,忠叔那边的人的撤回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看来想要悄无声息地搞事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怀着这样沮丧的心情,云祉迎来了第二日的宴会。
京中富贵人家,设宴游饮乃寻常之事。如今国泰民安,强大富饶,宴会的名头更是繁复多样,像武安侯府这般邀请宾客听戏,实在是太平常不过了。
戚氏擅长交际,平日里参加的宴会并不少,在侯府举办的宴会也不是第一次,只是这次格外引人注目。
不外乎是此番宴会的受邀对象,全是京城未曾婚嫁的青年才俊和大家闺秀,无疑为这层宴会蒙上一层暧昧的色彩。
这一场宴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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