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骨肉却被她害得留下后遗症。
这种痛苦对于任何一个母亲而言都是致命的。
裴厌不由得垂下了眼眸,虽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侧脸的咬肌微微隆起,像是在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
“所以……”
裴允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声,“她选在我生日那天,找了根绳子,将自己吊死在我卧室门口!”
轰!
这话一出,严舒兰和裴厌两人猛地抬头。
可裴允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神色,垂眸看着手里的打火机。
这件事其实已经过去了十年。
可如今想起来,裴允却依旧觉得仿佛就在昨日。
女佣凄厉的尖叫。
还有轻轻晃动的双脚……
明明不远处的客厅还挂着‘HayBirthday’的庆生气球。
她甚至还特意选了正红色的口红。
眼睛直直地瞪着他——
死不瞑目。
严舒兰忍不住地捂住脸哭了起来。
她哭得伤心欲绝,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裴允。
裴厌虽然神情惶惶,却还是努力地低声安慰她。
看着面前这两位上演母子情深,裴允收回视线,整理着西装外套站起身来。
“前尘往事都过去了,我不想追究谁对谁错,只是麻烦两位,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严舒兰泪眼婆娑地抬眼看他。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裴厌在一旁神色阴沉的薄唇紧抿,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暗色,却也什么都没说。
“言尽于此,不送。”
很快,裴厌扶着严舒兰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休息室。
眼见着房间里只剩下了自己和林染两人,裴允下意识地侧眸,却正好看见林染满脸担忧地看向自己。
裴允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到底没控制揪了一把她的脸,“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林染连忙收回视线。
裴允的骨子里那么骄傲要强,肯定不喜欢有人同情可怜他。
“
林染下意识地抬眸,“你不是说过吗?”
后来他发着高烧晕倒,被江帆救下了……
裴允轻笑了一声,“那我就说点儿不一样的……”
林染点了点头,倒是也没拒绝。
她知道裴允现在的情况就是要纾解内心的郁结,否则,在心里憋的时间久了容易出问题。
“你知道吗?在我十八岁生日之前,我一直以为父母恩爱,哪怕他们差得年龄悬殊,可我依旧相信爱情,直到……”
裴允抿了抿唇,缓了好半天才继续开口道,“我那时真的受了好大的打击,当晕倒在暴雨中时,我甚至想过就这么死了倒也好,可偏偏她出现了……”
林染忍不住抿了抿唇,她知道裴允说的她是谁,哪怕心里有些不舒服,却还耐着性子听他继续往下说。
“我那时发烧烧得迷迷糊糊,就听见她在我耳边给我哼了一晚上的曲子……”
裴允抬眸看她,“我现在还记得那首苏州小曲的曲调是这样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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