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黎就是李家最后的血脉!";段怡安突然抓住刘厢的手,";他被做成活傀儡,心口藏着李家的执笔印!";
鬼童的面具突然炸裂。露出与刘旖诺八分相似的脸,只是布满青鳞:";爹爹,把我放进阵法里。";声音却是梁以涵。
林挚突然夺过青铜刀刺入自己心口。血溅在帛书上时,李黎的胸膛自动裂开,露出刻着";李";字的玉质心脏。刘厢的玉佩飞向鬼童眉心,三者构成三角阵。
";动手!";梁以涵的残魂突然从嫁衣里挣脱。她抓住刘厢的手,将青铜刀刺入鬼童心口。当三种血交融时,青铜柱上的红线开始断裂。
血池突然沸腾。罗焕的虚影在池底显现,手中握着半截契约书:";你们破不了...";话未说完,段怡安突然抱住虚影,将青铜刀插进自己心口。
";罗家的罪,该断了。";她的玉化身体开始燃烧,火焰顺着虚影蔓延到契约书。三家先祖的姓名在火中重组,翡翠骰子化作灰烬。
鬼童发出凄厉尖叫。青鳞褪去时,露出刘旖诺原本的模样。梁以涵的残魂突然实体化,嫁衣上的衔尾蛇纹开始游动,蛇头咬住蛇尾形成闭环。
青铜棺突然闭合。棺盖上的契约文开始融化,血水退去时,众人站在易世坊废墟中。朝阳照在残破的牌匾上,";易世";二字正在脱落。
林挚跪倒在地,心口的血染红废墟。他扯开衣襟,露出后背完整的罗刹焚契图:";该说真正的秘密了...";
林挚的指尖蘸血,在废墟上画出三头蛇阵。阵成时,地底升起青铜鼎,鼎中悬浮着三枚玉印——正是三家执笔人的信物。
";易世坊根本不是典当行。";他咳出玉屑,";而是镇守阴阳契的结界,三大家族代代相传的诅咒。";
刘旖诺突然伸手触碰玉印。指尖触及的刹那,鼎中浮现初代场景:罗焕将三枚玉印浸在血泉中,血水化作契约文渗入三家血脉。
梁以涵的嫁衣无风自动。她心口的翡翠骰子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青铜钥匙:";这才是阵眼,快毁掉...";
话音未落,废墟突然震动。残存的翡翠骰子聚成罗焕的虚影,他手中握着半卷命契:";想要她们活,就用镇龙匣来换!";
林挚突然大笑。他掀开废墟下的暗格,捧出个青铜瓮:";你找的镇龙匣,早被三家先祖调包了。";瓮中盛着漆黑液体,表面浮着三家先祖的面皮。
罗焕的虚影突然扭曲。刘厢趁机将玉佩按在青铜鼎上,鼎身浮现出真正的解契方式:以执笔人血脉为引,重写命契后自焚其躯。
";不要!";梁以涵抓住刘厢的手,";还有别的办法...";她的嫁衣突然收紧,后背浮出完整的解契阵图。
林挚突然将青铜瓮砸向废墟。黑液溅在罗焕虚影上,发出腐蚀声:";你以为我们没留后手?";他扯掉脸皮,露出底下布满契约文的脸——竟与三家先祖有七分相似。
刘旖诺突然咬破手指,在鼎身写下血字。当";破";字成型时,玉印突然炸裂,鼎中飞出三只青铜雀。雀鸟啄食罗焕虚影,每啄一口就褪去层黑气。
梁以涵的魂魄开始消散。她将青铜钥匙插入心口,坚定的看着刘厢,翡翠骰子彻底碎裂:";快,把我和诺诺的血融进鼎里...";
林挚突然拽过李黎的尸体。剖开胸膛取出玉心,连同自己的心脏一起投入青铜鼎。当两颗心在鼎中相撞时,废墟上空浮现星河图,每颗星都是三家子嗣的名字。
刘厢割开手腕,将父女俩的血洒向星图。血珠触及的星辰接连坠落,在地面燃起青火。火焰中,梁以涵的残魂逐渐凝实,刘旖诺的青鳞开始脱落。
罗焕发出最后嘶吼。虚影被青铜雀分食殆尽时,废墟下升起初代契约的灰烬。风卷着灰烬在空中组成新契约:三家血脉永绝,因果自此两清。
朝阳彻底升起时,青铜鼎化作齑粉。梁以涵抱着恢复正常的刘旖诺站在晨光里,脚下是烧焦的契约残页。林挚的尸体突然风化,只剩那件藏青长衫盖在废墟上。
段怡安的玉化残躯发出脆响。裂缝中开出血色曼陀罗,花心裹着枚青铜钥匙。刘厢拾起钥匙时,发现上面刻着行小字:破契者,当承其重。
三个月后,滇池畔新起了座小院。梁以涵在晾晒草药时,看见刘旖诺对着水面做鬼脸。女孩脖颈处的胎记已消失,只剩淡淡红痕。
刘厢在书房擦拭青铜钥匙。当夕阳照在钥匙上时,他看见内侧刻着的密文——那是林挚最后的留言:罗刹未尽,当守此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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