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又响起一片质疑和嗤笑。毕竟张俊之前的“空手道”给大家的印象太深了,现在又口出狂言,自然没人看好他。林雪微微蹙眉,但看向张俊的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信任。
秦啸天看了看张俊,又看了看胡老,沉吟片刻:“胡老,你看?”
胡老深深看了张俊一眼,这年轻人眼神清澈,气度沉稳,不像是个只会说大话的人。他点了点头:“也好,医道无涯,达者为先。小友既然有把握,不妨一试。”
有了胡老的首肯,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张俊走到那中年病人面前,没急着动手,只是伸出两指,在那人腕脉上轻轻一搭,闭目凝神。片刻后,他睁开眼,又看了看病人的面色和舌苔。
然后,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打开来,里面只有寥寥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看着远不如林峰那一排光鲜亮丽。
他取出一根最短的细针,动作看似随意,甚至有些慢,在那病人头顶百会穴附近轻轻刺入。没有林峰那种花哨的手法,就是简单的一刺,一捻。
紧接着,又是两针,分别刺在风池穴和太阳穴。总共,就用了三根针。
整个过程,平淡无奇,甚至有些……简陋?
比起林峰刚才那套令人眼花缭乱的表演,张俊这三针,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林峰嘴角已经噙着冷笑,等着看张俊出丑。
然而,就在第三针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原本只是眉头稍有舒展的中年病人,突然长长地、舒畅地呼出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原本蜡黄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一丝健康的红晕。紧接着,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不再是之前的浑浊和痛苦,而是充满了清明和惊喜。
“咦?我的头……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中年人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甚至活动了一下脖颈,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狂喜,“困扰我十几年的老毛病,竟然……竟然就这么好了?”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刚才还喧闹的厅堂,此刻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这……这就好了?三针?
胡老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几步冲到病人面前,手指急切地搭上对方的脉搏,闭目细诊。越诊,他脸上的表情越是震惊,从难以置信到全然的惊骇,最后化为深深的敬佩和一丝惭愧。
“气血通畅,沉疴尽去……这……这简直是神乎其技!”胡老猛地睁开眼,看向张俊的目光,充满了炙热和激动,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审视和矜持,“妙!妙啊!老朽行医一生,自问见过的奇人异士不少,但如此简洁有效,直指病灶根源的针法,生平仅见!小友,不,是张神医!老朽……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位在京城医学界都颇有声望的老专家,此刻竟对着一个年轻人,毫不掩饰地表达着自己的震惊与折服,甚至用上了“神医”的称谓。这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比刚才那病人瞬间痊愈带来的冲击力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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