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浮平静如古井的瞳孔之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语气变化,温和的轻声问道。
如同打哑谜般。
”我既是她,她即是我。”
“起身吧。”
秦浮抽回自己的手掌,“吾此归来,既已是人非物是。”
“当初败到在吾之手中,如同野狗一般跪在吾的脚下奉献一切签订契约的墨家也敢如此猖獗了。”
“倒是这秦家做主的,略有谋略,但是也仅此而已。”
“什么时候秦家要和别人商榷让步了?”
“主人,时代变了。”
桃花站起身来温柔的替秦浮抚平素色道袍上的褶皱,柔声的接过秦浮的话语,“如今的秦家已经不是当初的秦家,就如同当今的大秦王朝已经不是当初的大秦王朝一样。”
“既如此,汝呢?”
秦浮手持长剑看着已经默认各自让步的二人,没有回头而是出声问道。
身后的桃花没有说话,而是双手叠放于小腹上,安静的站在秦浮的左侧落后半个身位。
看着眼前的一切,秦浮却感受不到半点熟悉。
不远处,墨大鬼和御辇之中的那道目光相继凝望而来,秦浮嘴角扯出一丝淡然的冷笑。
提剑。
横切。
剑气如虹,轰然而至。
平平无奇简单的一剑罢了。
墨大鬼看着秦浮随手挥出的一剑,嘴角掀起冷笑自信的朝前踏出两步,手中被盘出光泽的拐杖被重重的杵了下,没入石板之中。
待手掌再度抬起的时候,已然从拐杖身中抽出一把细剑。
秦浮提剑横切,墨大鬼提剑竖斩。
同样是剑气如虹,声势骇人。
如热刀切羊油。
墨大鬼的那道剑芒就那般轻易的被从中一分为二断裂开来,随后在细微的迸裂声中碎裂成无数的碎片溃散在半路之中。
墨大鬼那瞳孔骤然猛缩!
刚才那挥出的一剑看似轻松实则是自己暗暗用出了全力,如此这般还是被对面的那个青年给轻易的斩断开来。
看来,自己是小觑了这个青年,只是眼下来不及多想。
须臾之间提剑竖挡。
噗通!
剑芒一闪而过,而墨大鬼的身形也在瞬间狠狠的朝后面落去。
手中自成为自己本命佩剑来一直陪伴的长剑在弹指间断裂成两截,一道恐怖的伤痕自胸膛上浮现。
炽热而滚烫的鲜血涓流而出,片刻便将墨大鬼身前的道袍给尽数染红,滴落到石板之上。
皮肉绽开露出里面被包裹住同样断裂的胸骨,胸膛之上隐约能够看到跳动鲜红肌肉。
墨大鬼怒了。
这般伤势,自己虽说在坐上副山长的位置之后也有过几次如此之重的伤势,但是那都是面对的都是同样一群为老鬼的家伙而言。
而不是现在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跶出来的青年,而且是在春秋学府的大庭广众之下被击退,身受这么重的伤势。
墨大鬼阴沉着本就枯灰干瘪面庞,看上去犹如积怨已深不愿去地府喝下孟婆汤入轮回的怨鬼一般。
微微垂目看着胸膛之上唬人的伤势,冷哼一声充斥着暴怒之意,随后胸膛之上绽开的皮肉便开始慢慢回缩,涓流而下的鲜血也停止了流淌。
肉眼可见,只是那回缩恢复的速度………略慢。
墨大鬼也是缓缓皱起了眉头。
按理来说,不应该恢复的这么慢啊?
虽然自己还没有达到那种传说中一滴血可重塑肉身的境界,可是自己这个站在当今人世间山顶中的人,这种伤势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皱着眉头细细感应了一番,眉头皱的更深了,眸中略出思索的神色,片刻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瞳孔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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