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全神贯注地驾驶,试图尽快赶到研究所时,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那尖锐的铃声在寂静的车厢内格外刺耳,江凛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以为是栀栀打来催促的电话。他的手忙乱地在口袋里摸索着,眼睛不时紧张地瞥向前方的道路,好不容易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却让他微微一怔。来电的并非栀栀,而是一个陌生号码。江凛眉头轻皱,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但此刻时间紧迫,他犹豫了一瞬,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一个沉稳有力的男声传来:“江总,您好,我是研究所的张腾,是林栀琰同志,哦,也就是栀栀的战友。”
江凛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礼貌回应:“张同志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张腾语气带着几分焦急:“是这样的,今天研究所临时接到一个紧急任务,栀栀得加班。我知道您和她关系不一般,就想着给您通个气,免得您白跑一趟。”
江凛闻言,微微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些许:“原来是这样,太感谢你特地打电话告知,辛苦你们了。”
张腾笑了笑:“不辛苦,都是为了工作。那江总您忙,有情况我再跟您说。”
挂断电话,江凛放慢车速,轻轻揉了揉依旧隐隐作痛的胃,内心五味杂陈,既为栀栀安全而安心,又有些失落没能见到她。
江凛驾车缓缓驶入部队研究所的停车场,将车稳稳停好后,抬手熄了火。刹那间,车内的喧嚣随着发动机的停止而消散,只剩下一片寂静。他靠向椅背,微微闭上眼睛,抬手轻轻揉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胃部。
此时正值傍晚,室外的气温逐渐降低,寒意透过车窗玻璃,丝丝缕缕地渗进车内。江凛下意识地裹紧外套,可那股冷意还是无孔不入,顺着领口和袖口钻进身体,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望向车窗外,研究所大楼灯火通明,一扇扇窗户里透出忙碌的身影,栀栀也在其中,为了紧急任务而奔波。
江凛轻轻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屏幕上依旧没有栀栀的消息。他解锁屏幕,手指在聊天界面徘徊,很想发消息问问她工作进度,可又担心打扰到她。胃里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像海浪拍打着礁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无奈地皱了皱眉头,在这狭小又冰冷的车厢里,孤独感愈发强烈,时间也仿佛被无限拉长。他不知道栀栀还要忙碌多久,只能默默等待,满心都是对她的牵挂。
江凛在车里蜷缩着,额头布满细密汗珠,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胃部尖锐的抽痛。起初只是隐隐不适,逐渐演变成刀绞般剧痛,像有无数钢针在胃里乱刺。他双手紧紧捂住腹部,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脸色煞白如纸。
车窗外,夜色愈发深沉,停车场的车辆越来越少,研究所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江凛的视线渐渐模糊,意识也开始游离,眼前不断浮现出栀栀的身影。他想给她打电话,可手机电量只剩寥寥,屏幕上的低电量警告像一只狰狞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他。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在通讯录里找到栀栀的号码,刚按下拨通键,手机屏幕一黑,彻底关机了。江凛无力地放下手机,疼痛让他几乎失去思考能力,只能无助地靠在座椅上,在黑暗与痛苦中煎熬,等待着未知的解脱。
江凛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每一滴都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打湿了他的衣领。胃部的绞痛一阵强过一阵,好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肆意揉捏,疼得他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紧咬着下唇,嘴唇都被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印,在这冰冷又寂静的车厢里,发出痛苦的闷哼。视线早已被疼痛模糊,他努力眨了眨眼睛,望向研究所那依旧灯火通明的大楼,眼神中满是无助与期盼。
“加班是到几点啊……”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有气无力地呢喃着,那声音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栀栀的模样,多希望她能快点结束工作,出现在自己面前,可疼痛和等待让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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