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你自己二十岁不婚不育,心里不平衡,就强制别人和你一样?平常行事乖张也就算了,这可是事关国之根本,本王作为你舅舅,平常多有宠爱你,如今也要说你几句了。”
温若初成了攻击目标,她并未因此乱了方寸,反而镇定自若阐述自己观点。
“我朝如今国富民强,女子读书识字者渐多,她们的见识与才学并不逊色于男子,若只因性别就将她们拒之门外,限制在一方天地,这对女子不公,对朝廷而言,亦是损失。”
“至于女子年满十八周岁生育……圣人可召御医前来,女子生儿育女,承受生产之痛,生产之事于女子而言就是走一遭鬼门关,十六周岁身体才逐步发育完善,能大大提高生产过程中母体和胎儿的存活率。”
温若初走访的时候发现一个现象,十三四岁的女子成亲,然后怀了身孕,盆骨未发育完全,能顺利产下孩子的都命大。
她继续说道:“当然,生儿育女人之常情,我在方略上也写了,是鼓励,不是强制。”
女皇传来御医,御医所言和温若初大差不差。
朝堂上一时议论纷纷,众人神色各异,有赞同温若初所言的,眼中满是思索,也有依旧固执己见的,眉头紧锁,面露不满。
女皇等了半天没人说话,挺了挺腰板。
“如此甚好,此事就交由温若初来办。”
“臣女定不负圣人所望。”
“想法是不错,只是……又是创办女学,又是鼓励女子十八岁生产的,国库银子都是精打细算着过日子,哪有银子去支撑什么女学,女子生产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有人提出异议。
温若初不怀好意嘿嘿一笑,目光扫向众人。
“臣女理解朝廷的难处,可,既然各位大人对创办女学,鼓励女子十八岁生产表示赞同,那就各家出点,先把这摊子支起来,这可是国之根本,等不了。”
视线落在安王身上,“舅舅,您不是最疼爱我?您是大虞亲王,心系家国天下,您给各位大人打个样,多出点。”
安王心里不快,女皇都点头同意了,他还能说什么。
如今被温若初架在这,上不去下不来的,还得给她掏银子,成全她的脸面。
安王咬了咬后槽牙,故作大方地笑了笑,比吃了一只苍蝇还难受。
像很支持温若初似的,慷慨道:“安王府出五千两。”
“多谢舅舅。”
温若初眉眼含笑,恭恭敬敬地拜了一下安王。
她才不管旁人怎么想?对她如何凭借?银子到手,能把女学办起来就行。
“好,安王如此识大体,朕也不能落下了。”女皇看着温若初,“朕拨给你五万两,确保女学顺利开展,以及鼓励女子满十八岁生产之事,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多谢圣人。”
有女皇的点头和财力支持,创办女学很快在民间和如火如荼展开,温若初之前联络的那些朝臣也出了不少力。
学堂选址,女先生的选拔都同步进行,首先在上京城内试点,学堂是凌玄礼最近抄了一个朝臣的宅子,不大不小刚好拿来用。
第一所女学很快成立,隶属国子监。
女学不仅吸引了平民百姓家的女子前来,也吸引了一些勋贵女子。
温若初的名声坐在民间空前高涨,更有甚者有女子联合起来张罗着要给温若初开祠立庙。
温若初知道后,好说歹说劝下来了,哪有给活人立庙的,再说了,这事没有女皇点头,也成不了。给她开祠立庙,圣人的脸面往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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