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温若初脸色不好,出声阻止冯文和老汉对骂。
沈惊澜把温若初护在身后。
“没事吧?”
温若初摇摇头,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不好,她能理解这些人的想法,吃饭都费劲,哪有那个精力送孩子去学堂。
她又不是救世主,人各有命。
她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干涉他人命运。
只要有一个人支持她,愿意把家里的女儿送到学堂,这事就值得做下去。将来开设女子科举,女子同男子一样可以入朝为官,自然会吸引旁人把家里的女孩子送到学堂。
冯文气的脸色涨红,“郡主,一提女子上学,你瞧瞧他们那要吃人的样子,要不……就算了吧,您办个男学,这些人肯定把你当菩萨供起来。”
顿了顿,小声嘟囔,“再说了,人家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女子十几岁就嫁人了,去学堂有什么用?”
温若初横了一眼冯文,脸色不善。
“男子能做的事,女子也能做,女子知道得到学习机会不容易,会更加珍惜机会,比男子做得更好,赶车去!”
男人和女人在人权这方面,不是一个立场,多说无益。
温若初字字玑珠,言辞犀利,冯文不多说话,点头答应一声。
“是。”
灰溜溜小跑过去,抽出马凳,摆在马车边,等着温若初上车。
两个丫鬟坐后面的马车,温若初和沈惊澜同乘一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一路,温若初心情低落,一言不发,更没心情看车窗外的风景。
晚秋时节,万物萧条,到处一片落败景色,也没什么好看的。
沈惊澜坐在她对面,长睫低垂,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食指指腹。
温若初视线落在沈惊澜骨节分明的手上,两人相处已有一段时间,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表示沈惊澜此时正在头脑风暴,琢磨事呢。
“你怎么看?你不会也以为我瞎折腾吧?”
“不会。”
沈惊澜撩起眼皮看向温若初,眸色认真。
“创办女学不是一蹴而就,新事物出现必然会损害一些人的利益,只要坚定地做下去,创办女子科举配合女学,政令通顺,必然会筛选出一大批有才能之人,有朝一日也定然会出现男女同朝的局面。”
“那你觉得我做得对喽?”
萦绕在温若初心头乌云好像被这句话吹走了,眉眼都不觉染上几分兴奋笑意。
沈惊澜点点头,他从来没轻视过任何人,天机阁就招了不少女子,发挥优势特长。
“大虞皇帝也是女子,如今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
不谈个人好坏,单从政治来看,大虞女皇是个称职的皇帝,也是值得尊重的……对手。
“啊。”
温若初尴尬地答应一声,女皇差点没要了沈惊澜的命,沈惊澜还在这惺惺相惜上了,这话她认同,却不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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