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余心里这几天一直觉得挺好的,是医生和老公都以宝宝为重而小题大作了,躺了十天了难道胎气还不稳吗?
他们只在乎宝宝安不安全,不在乎她的感受了吧?
纪湛觉得每天说的话都白说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哄。
“老婆,我不敢冒风险,不出问题还好,要是出问题,严重的话后悔都来不及,不严重的话也会比现在更难过,你想要哪种?医生都说了,得小心谨慎的静卧休养,双胞胎的重量比单胎沉,压迫着子宫颈……我们就生这一胎,不要二胎了,老婆辛苦一点,把这胎平平安安生下来就行,好不好?”
他话一落下,张余豆大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双眼只一瞬就红了个透,心里很委屈很委屈,委屈得满心压抑。
可她也只是这样默默的垂着眼落泪,一声不吭,不想看他的反应,也不想管他怎么想。
看她落泪,纪湛心疼,也是默默替她擦着眼泪,想安慰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情况她觉得委屈,他也觉得束手无策。
总不能为了不难受,把孩子拿掉吧,就算她舍得他也舍不得,何况她不可能舍得。
“老婆……”他轻轻唤她,伸手抱住她,“知道你难受,我都知道。”
张余吸吸鼻子,轻轻推开他,他看着她,而她依然没看他,低着头哑声说:“你吃饭了吗?”
“还没。”他伸手抽纸巾给她挥擦掉鼻水。
“你下去吃吧,我睡一下。”她说完别开脸不给他擦了。
纪湛知道她生气了,想哄她,可说来说去的话都是千篇一律,她都听烦听腻了。
他扶她躺下,又用垫枕垫在她孕肚
可吃个饭都是食不知味。
纪湛转头看窗外,外面院子里的花草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张余怀孕那会儿还是夏天,现在都晚秋了,天冷了。
他拿起手机看日历,还有几天就冬至了。
房间里,张余又在默默的哭了,不是觉得纪湛不哄她而委屈,是觉得难,难得委屈,说不出来的委屈。
是她自己的问题,不是他。
房间的门没有关,有脚步声传来。
张余听出来是纪湛的,连忙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擦掉,假装睡着了。
纪湛来到床边坐下,手撑在床内她孕肚旁边,身躯微倾俯视她的睡颜,看见她双眼红红的,俏脸上还有干涩的泪痕,知道她偷偷哭过了。
“老婆,这几天会有点忙,冬至前忙完,然后带你去外面散散心好不好?”
见她不动,他俯下身体,吻在她后颈处,绵密的吻一直往上吻到耳后极处,再张至脸颊。
痒得张余根本装不下去,笑了开来,伸手推着他。
纪湛吻上她的唇瓣,温柔的话语自四片唇间响起:“不许生闷气,会生病的。”
张余主动回吻他,眼角缓缓有薄光随着角度在闪。
几日后,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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