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妤呼吸一紧,脸颊迅速窜上了薄红之色。
先前这等称呼孟妤只在床榻上听过,如今被周澹容大庭广众地叫出来孟妤只觉心跳加快,不知所措。
而两人分明都已肌肤相亲了这么久,孟妤却还觉得周澹容此刻划过她脸颊的手指带着滚烫温度,所过之处让她泛起一片燥热。
孟妤伸手抓住周澹容的手指,半天却应不下他的这声“娘子”。
然而就在客栈老板与周澹容、孟妤攀谈之时,客栈的大门再次被推开,带着浓重湿气的冷风猛然灌入,激得孟妤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而门外暴雨雷鸣声之中,一道干哑的男声响起:“老板,今夜可还能住店?!”
孟妤听到这个声音身躯一震,她恍若被雷劈般僵硬地转过身子朝着门口处看去,脸上刚因因为周澹容那声“娘子”泛起的薄红悉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惨白之色。
客栈老板见又来了客人,连忙放下手中的此处上前说道:“哎哟这位客官您来的不巧,刚刚这屋子呀都住满了……您瞧,这些都是等着住店的客人。”
“您不如别别的客栈看看?”
“方圆十里哪还有别的客栈……我也不跟你啰嗦,哪怕是个柴房也行,你替我收拾出来,我要在此过夜。”
说话的男人个头不高,身材精瘦,笠帽蓑衣将他整个人从头笼到脚踝,豆大的雨珠正沿着蓑衣下摆的棕叶滚落,在地板晕出一片深色。
他一只手取下苙帽,露出了一张方脸阔面、五官平平的脸来,另一只手从胸前摸出了一锭碎金扔给了客栈老板。
“还有,好酒好肉不能少。”
客栈老板接过金锭咬了咬一口,确认不假后顿时眼眸一亮,今儿居然来了两波出手阔气的客人,他如何能不高兴?
“那客官还请您别嫌弃这柴房简陋了……至于酒肉今日定给您管够!您可有什么忌口之物……”客栈老板笑容灿烂,然而他低头瞥见这人蓑衣里藏着的漆黑长刀神情一僵。
陆风那等衣着不凡的侍卫带刀也就罢了,旁人看到只会觉得威武厉害。
但这人神情阴郁,身上除了这身粗麻蓑衣和浸湿了的布鞋再无其他东西,哪怕他随手就能掏出一粒金锭也让叫人瞧着心头发怵。
陆风和周澹容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怪异的人,从他的身姿和走路姿态不难出他也是个习武之人。
陆风第一时间就警觉了起来,他不着痕迹地挡在了周澹容和孟妤的身前,右手已覆在了剑柄上以做防备。
“没什么忌口的,但酒一定要够烈。”男人徐徐说道,目光越过客栈老板的肩头看向了堂内。
他本是想寻一空桌先吃饭的,毕竟白日忙了一天他也是饿了。
可不曾想这目光落在那容貌不俗、仆从簇拥的女子身上时他诧异地皱了皱眉,似是撞见了什么让他意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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