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一听,心中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王掌坛开口说道,“听说赵司正去京兆尹状告程将军的儿子程军,顶替了他儿子科举的名次,结果因为证据不足,反被程将军告了一状,如今已经被刑部的人带走关起来了!”
薛凝心里一沉,表情也凝重了不少,“我记得赵司正之前说过,他小儿子身子弱,却读书极好......”
王掌坛也跟着说道,“是啊,那赵小公子,生来孱弱,却是个读书的料,五岁就能作诗,十岁写的文章,都曾被京都书院的先生夸赞过......
听说这些年来,赵小公子平日里几乎不出门,一直在家读书,想来按他的才学,此次科举,就算是不能拔得头筹,也不至于连二甲都进不去......
甚至,他的名字都没出现在放榜的榜单上,这......这确实有些荒唐了......”
薛凝听完,心里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想来这科举徇私舞弊之事,不止是余争这样的没权没势的平头百姓,被权贵占了名次。
就算是赵司正这样当官的,只要不是权力中心的那些人,赵司正这样的官职,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无足轻重,轻易的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王掌坛,我去刑部一趟,你守好酿酒司,不必再去找赵司正了。”
薛凝其他的话没说,可王掌坛却拦住薛凝欲言又止。
“小薛大人,我知道你出身官家小姐,父亲是当大官的,你又敲了两次登闻鼓,是陛下钦点的女官,酿的酒也被宫中称赞。
可饶是如此,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赵司正这次涉及的......可是科举那等大事!这等事情,可不是玩笑,刑部那里,你还是莫要去了......”
王掌坛压低声音说道,“这科举徇私舞弊之事,其实早就是官僚之中,没明说的隐晦了,而且这每年从头名到二甲的榜单,上面的所有人,甚至在没科举之前,早就被安排好了。
只是赵司正他......没想到,他也是官员,儿子却也被如此对待,实在是......”
王掌坛摇了摇头,后面的话没说,“小薛大人,这等大事,你还是莫要掺和为好。”
薛凝离开酿酒司之后,直接回了小佛堂一趟,让忍冬从匣子里,拿了几张银票还有银锭子出来。
“姑娘,准备这些银子,那刑部的人,能让你见赵司正吗?”
薛凝心里也没有底,但最后想到了什么,“你去将我以前酿的酒,拿来两坛。”
“是,姑娘。”
忍冬跟春草,带着几坛酒,跟薛凝一起上了马车。
刑部。
薛凝也是头一次来刑部这样的地方,她站在门口,很快就被人拦住了。
薛凝亮出了腰牌,上面写着酿酒司掌坛的官职,薛凝接着说道。
“这位官爷,有劳了,下官想要见一个人,不知可否通融一二。”
话落,薛凝也将银票递了过去。
这刑部的小卒,看了一眼之后,立刻见钱眼开,可刚想要收起来,却又顿了一下,试探问到。
“你想要见谁?”
薛凝一字一句,“酿酒司,赵司正。”
结果,原本还见钱眼开的人,顿时将银票推了回去,仿若是被烫到了一般。
新斋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