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焕丫跳起来挥手,冻僵的脚在结霜的地上打了个滑。
宋母闻声抬头,呼出的白气在晨光中散成一团雾。
“咋这么快?”宋母小跑过来,粗布鞋底在冻硬的土地上踩出咯吱咯吱的响。
她伸手掸去焕丫头上不知在哪儿沾上的杂草:“我算着时辰,还想去地里摘些白菜……”
焕丫咧开嘴笑了,鼻尖冻得通红:“今儿天冷,锅盔卖得特别快。”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揭开,露出两个还冒着热气的锅盔,“早些时候您还没起来,这是特意给您留的,捂在怀里还热乎着呢!”
宋母接过锅盔,热气顿时糊了满脸。
她看着焕丫冻得发青的指尖,突然鼻子一酸,赶紧低头咬了口锅盔。
酥脆的外皮裂开,烫得她直呵气,却舍不得吐出来。
“婶子你慢点吃慢点吃。”焕丫怕她烫到了,在一旁用手扇风。
宋母被她逗得一乐,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三两口把锅盔咽下,拍了拍手上的面皮,拉着焕丫就往牛车那边走:
“走,趁着日头好,咱们赶紧去镇上。”
牛车吱呀吱呀地晃着,焕丫和宋母并肩坐在铺了稻草的车板上。
李大爷甩着鞭子,老黄牛慢悠悠地迈着步子,蹄子在冻硬的路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焕丫裹紧了棉袄,看着路旁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晃。
她还记得自己来的时候,这些树上都还有叶子呢,这会儿就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了。
新斋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