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搁市里边挺忙的,我再找俩人吧。”
老钱问道:“这活要是能行,咋定价啊”
“按照面积定价,把人工费和塑料膜、铁管的价钱都算进去。”
刘学敏说:“我觉着能行,虽然一般家庭整不起,但咱把价格压下来一点不就行了么。”
他起身走到屋檐下打量一眼,道:“这五间房得用12根铁管,再算人工和塑料膜,我估摸30块钱就能下来。”
“差不多吧,这活挣的就是辛苦钱,30块钱能挣10块钱就不错了。而且属于一锤子买卖,再往后他们自个都能整。”
老钱点点头:“那就先整着试试,本钱咋算”
徐宁往后一仰道:“你们自个研究,我就不掺和了。”
陈河东问道:“你咋又不掺和啊”
李福强在旁边抽着烟说道:“我兄弟嫌挣的少呗。”
“哈哈哈,也不用他干活,挣1分钱不也是挣么!”
刘学敏点头:“可不咋滴,二宁,真要是能行的话,咱们哥几个平分咋样你不用掏钱,我们几个掏。”
“等明儿整完塑料棚子再说吧。”
说罢,王虎起身去楞场接关磊和刘大明,并且给马六拿了些红肠和烟酒茶,以及孟紫烟给马六做的袄裤,在林场拿的鞋。
孟紫烟抽空走过来,询问:“东哥,爱妮和北川处的咋样啊”
陈河东说道:“挺好,月初的时候他俩去见我老丈人了,张爱妮工作不错,我老丈人和丈母娘都挺满意。”
“那就是快结婚了吧”
“得明年,我小舅子单位给分的房子还没下来呢,等房子下来就结婚。”
徐宁说:“铁路家属楼离道里分局挺远吧”
“不远!就隔着一个道口,再说张爱妮在分局家属楼也有房子。”
刘学敏笑说:“搁省里工作就是舒坦,单位还给分房子,我们街里啥玩应都没有,也就过年过节能给发点米面油。”
“知足吧,我们搁家里闲着的呢啥玩应都没有。”
老钱嗑着瓜子道:“你们搁家不用干活,不也有工资么,这多舒坦呐。”
“舒坦啥呀,都给我闲出病来了!”
“诶呀,你这话气的我心肝疼。”
“哈哈哈……”
此刻,满屋飘香。
锅里炖着鱼和鸡,烧西二屋火墙的炉子上搭着马勺,杨淑华正在用锅铲扒拉马勺里的孜然牛肉,韩凤娇则在案板前拌着凉菜,孟紫烟、关等人往餐桌上捡碗筷……
待王虎和关磊、刘大明进屋后,便热情与刘学敏仨人打招呼,老舅和刘学敏岁数相当,而且俩人能唠到一块去。
晌午菜系比较丰盛,有红烧鳌、老母鸡炖蘑菇、红肠小肚摆盘……拢共是八道菜。
徐宁端着酒杯,道:“刘哥、老钱、东哥,兄弟这杯酒得跟你仨一块喝,门外这台车我就收下了,咱哥们慢慢处,处不好你们自个找原因嗷。”
“哈哈哈,妥!处不好我们自个找原因。”
仨人咧嘴大笑,随即仰头将杯中酒一口闷。
接下来喝酒唠嗑就随意多了,在老徐家没那么多规矩,咋舒服咋来,不像其他家庭,屁大点事就得嘟嘟个没完没了。
喝到3点多钟,刘学敏和老钱就要张罗走,但俩人喝酒了,徐宁就劝说他们醒酒之后再开车走,等明个再开回来。
陈河东则不客套的说要在老徐家住些日子,这没啥好说的,他想住到啥时候就住到啥时候。
傍晚,赶在天黑之前,老钱和刘学敏开着军绿色老东风回了街里。
而徐老蔫和王二利回来时,瞅见陈河东在家里,笑问:“河东啥时候来的啊”
“晌午过来的……”
徐宁瞅着老爹笑道:“这不是过来给我送车了么。”
“送车送啥车”
“一台东风汽车,东哥多少钱买的6300块钱”
陈河东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掏3300,剩下的3000是刘哥、老钱和斌哥、老金、柴三哥一块掏的。”
“诶呀我滴妈,给他买车干啥啊”
刘丽珍撇嘴接话道:“瞅他长的俊呗!”
孙莲芳插嘴:“我哥长得确实俊,大娘,这话没毛病。”
徐宁闻言大笑:“哈哈哈……”
待徐老蔫听完其原由,便说:“你们多余这么整,但他都收下了,我也不能往外推。不过这里边咋还有柴兵的事啊”
“啊,之前柴三哥在刘哥手里买了十多台倒骑驴,原本是刘哥要给柴三哥600块钱分红,但柴三哥死活不要,所以就把这份钱算到买车钱里边了。”
“这柴老三也是死心眼……”
在徐老蔫的观念里给钱不要是啥况且600块钱可不是小钱,那是普通工人一年半的工资!
徐老蔫靠在沙发背上,悠闲惬意的说道:“明儿我开车去林场转一圈。”
刘丽珍听到之后,说道:“你快别嘚瑟了!”
“诶呀,这算啥嘚瑟,我开着溜达溜达,新买来的车得透一透,要不然没劲儿,老娘们啥都不懂就会叭叭。”
“你再说一个”
刘丽珍眼睛一瞪,徐老蔫立马缩了脖子。
徐宁道:“你俩别老吵吵,我嫂子怀孕呢,再惊到肚子里的孩子,咋整”
王淑娟笑道:“没事没事,提前让你大侄感受下咱家气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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