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颇为欣赏的看了眼弟媳妇,
“阿智啊,亏你以前还是当兵的,不用担心,只要我们华人能团结起来,就不用怕这些洋鬼子,咱们都给欺负了一百多年了!”
雷智的眉头舒展开来,似乎内心深处的血性也被唤醒了,
“大哥说的是,我今天听说啊,中国军队在朝鲜打了很多大胜仗,打败了美国人,英国人,咱们也是华人,今后,我们就为了海州国的独立而努力吧!”
他想起以前在国民党部队的时候,全国几乎一盘散沙,民不聊生,遇到了外国人恨不得跪下抱着大腿当奴才,这让他自己也是厌恶至极,这才有了逃离大陆的念头!
想到在东北遇到共军兵败如山倒的日子,雷智突然又恢复了一丝信心,特么的,人家就是强,连美国佬也不是对手,我输给共军又怎么了?不丢人!
屋子外面,突然传来了皮卡车的马达响声,
很快,吴正平慌慌张张推门而入,
“老板,不好了,我们新的橡胶园工地里来了很多印尼人,他们上来就大打出手,让我们停工滚蛋,说这里的土地都是他们的!”
“印尼人?”
“是的,说是从南边塞新劳那边来的!”
雷智气愤说道,
“塞新劳?离我们还有50公里呢,他们的手怎么伸那么长?弟兄们怎么样?没事吧?”
“6个人被打伤了,这些塞新劳的印尼人还带了枪,我们怎么办?”
雷智怒道,
“印尼人这么霸道?那我倒要去见识见识,走!”
说着,他起身来到了床铺跟前,从边上的暗格掏出了一把手枪,拿在了手里!
皮卡车很快来到了现场,这块场地已经基本平整完毕,今天就是竣工的日子了!
但是现在,施工现场一片混乱,挖掘机,推土机的玻璃碎成了一地的尖锐残渣,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像是无声诉说着遭受的暴力。驾驶舱内,操作杆歪斜地垂着,周边散落着玻璃碎片。
不远处,几名受伤的工人还倒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痛苦地呻吟着。他们的工友们惊慌失措地围在一旁,有的手忙脚乱地试图安抚伤者。受伤工人的脸上渗着鲜血,殷红的血迹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灰色的工装上,格外刺目。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恐惧,平日里粗糙有力、握着工具辛勤劳作的双手,此时无力地颤抖着,紧紧捂住伤口。
整个施工现场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紧张与不安的气息在空气中肆意弥漫。
“他们人呢?”吴正平问着,
一个工头说道,
“都走了,但是他们说,如果明天我们不滚蛋的话,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
雷智看了看工头,怒喝了一声,
“快刀刘,亏你以前还是我的警卫连长!怎么就被人欺负成这样!”
这工头叫刘茂成,是追随雷智下南洋的部下之一,耍得一手好大刀!对付寻常三五人根本不在话下!
刘茂成嘟囔着,
“老板,人家手里有家伙,长短枪都有十几支呢!”
雷智一时语塞,
身后的雷天说道,
“阿智,咱们去城里,跟新政府告状去!”
吴正平开着皮卡车,带着雷天和雷智来到了海州市政府二层小楼的门口,
雷智和雷天,脚步匆匆又略显沉重地穿过走廊。他满心都是对华人被欺辱的悲愤与不平,只想着赶紧见到新的市长,为自己讨个公道。
当他终于来到市长办公室门口,抬手正要敲门,门却忽然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办公室里走出。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怔住了!
“伟明?”雷智嘴唇轻颤,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那身影猛地顿住,动作僵硬无比。
雷伟明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被震惊与狂喜填满。“爸!”他大喊一声,眼眶瞬间红透。
雷智的眼眶也迅速蓄满泪水,他几步冲上前,紧紧抱住儿子,声音因为激动变得破碎:“伟明,真的是你!这两年,你到底去哪儿了?爸找你找得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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