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这小伙子就去码头上搬货物挣钱糊口,前些日子,福临被陛下送出宫养老,也就给这小伙子捎了个口信,这小伙子见福临一人,也就日日来给福临烧饭伺候,福临也就认了他当义子。”
“谁都瞧不起没了根的太监,以正经人认太监为义父为耻,可这阿明却一直惦记着当初福临的那一饭之恩。”
“可谁知没过多久,他就被荣王的那些个手下给掳走,关了起来,想逃都逃不掉。”
“也就这次大理寺破了案,他才能再见天日,我听他说好像是先去找了陈大人,还是陈大人给他指到了咱们宁王府上。”
谢南行微微颔首。
“阿行,你有没有觉得,陈大人好像对宁王府一直挺关照的?”林樾说道。
“嗯。”谢南行点点头。
“殿下,陈大人也是从来不参与党争,他现在这意思是”李老暗指道。
谢南行清冷的眸子落到他身上,却没接话,“嗯,回头也得给陈大人送点东西过去。”
李老一滞,心中默叹一声,罢了罢了,随殿下高兴吧,罢了罢了。
又过了一日,第二天便是正月十五,上元节。
李老已经将谢南行要出远门的物件收拾的差不多,这又在指挥着府内下人们挂彩色的灯笼,天天一把老骨头,忙得不可开交。
直到天黑,李老刚要喘口气,就听到门房通传,说荣王殿下来了。
“啥?!”李老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你说什么?”
门房疑惑地看他一眼,音量加大了点,“荣王殿下来访,现在就在门外!”
“嘶——”李老倒吸一口凉气,拉住路过的下人,“去,去给殿下通传,说荣王殿下来了,快点。”
等那下人跑了,李老才赶紧跟门房说,“还不快请!”
说着,李老就跟着门房往王府大门去了。
可谁知他往外一探,却没见着荣王府的大马车,“哎?走了?”
他又往外走了走,这才看到一辆黑梭梭的马车停在灯笼光照不到的地方,乍一看,就像是隐在黑暗中一样。
他上前两步,就见一披着黑色大氅的男人自那马车中下来,李老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荣王么?
又连忙小跑两步,走到那马车前,“小的见过荣王殿下。”
荣王朝他笑着,“李老管家,多年未见。”
自当年宁王出宫建府,李老就一直在宁王府当管家,当年荣王还是个少年,也经常来宁王府上,自然与李老相识。
李老忙躬身笑着请荣王进门,“殿下,这边请。”
荣王点点头,却说道:“不急不急,少待。”
他拍了拍手,就见五六个也穿着黑衣的奴仆自黑暗中走出,每人手上还都捧着一个木匣子,走到荣王身后。
李老打量了下,直觉重量还不轻。
“李老管家,请。”荣王这才说道。
李老忙在前面领路,将趁夜前来的荣王殿下迎进了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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