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靖晖摇头。
顾六爷松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不会……”
话未说完,顾靖晖道:“不确定。”
“不确定?”
顾六爷急了。
“三哥,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一口气说出来罢。”
顾靖晖道:“这件事我还瞒着娘呢,十六派人去打探消息,说是莫家的老宅都荒了,老夫妻都不见了。这件事本就蹊跷。”
顾六爷点头:“我记得莫姐姐还有两个哥哥。”
“你糊涂了?”顾靖晖道:“她的大哥跟着咱爹去了塞北,没回来。”
顾六爷道:“那还有二哥呢。”
“十六说,她二哥去岭南做生意,一去不归。”
顾六爷的嗓子就有些梗,这么说起来,莫家大哥死在了塞北,二哥生死不明。
“……这……这,这么多年,咱们家和莫家也没通音信,怎么就成这样了。”
一个家说败落就败落了。
顾靖晖背着手,也不看他,盯着墙上的一幅奔马图,喃喃道:“这就蹊跷的厉害了,难道莫家夫妻不该留在原地等莫二哥回家么?周围的邻居都说这对老夫妻只怕是去寻女儿了。”
顾六爷立即道:“也有可能啊,三哥,他们膝下没人,去傍着女婿过活也好。”
“可是,十六派出去的人打探莫家出嫁的几个女儿,这几年间都陆续没了。莫家夫妻也并未迁居到女儿家附近。”
顾六爷张大了嘴,说不出半个字来。
顾侯爷低下头,道:“还有更蹊跷的,莫小妮子的夫家,实际上娶的是她的贴身丫鬟。”
“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六爷的心像是被丢入了油锅里煎似的,向后踉跄了几步,倒在了椅子上。
顾侯爷的声音冰冷,“老六,娘总说我们侯府都欠莫小妮儿的。她和老四的婚事本要定下来,谁料到却出了这样的事,可这也怪不得定北侯府,莫小妮儿不是最后也另外定了门婚事么。娘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却不知情?”
顾六爷慌忙道:“三哥,我在府里,也是什么都不知。家里的人一个一个的出事,我从国子监回来守孝,和同窗们就都断了联系,你那些朋友们都和我没有往来。姨娘又怀着身孕,只窝在院子里。娘强撑着掌家,天天晚上哭。你又丢下封信就走了,简直一团乱。”
“老四出事之后,你还见过莫小妮子么?”
顾侯爷盯着顾六爷问。
顾六爷点头:“见过的,她像是大病了一场,说话有气无力,来了后和娘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抱在一起哭。她们是女眷,我……有些事都是避着我的。再说我姨娘刚生下七妹妹不久,出了月子就闹着要去水镜庵。我也心乱的厉害,只记得她……”
“她什么?”
“她抱着宝珠不撒手,又哭又笑,还说真是舍不得。我那会儿也觉得心酸,谁知道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呢。”
到了这时,顾六爷心里也清楚,莫小妮子只怕已是凶多吉少,越说越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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