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李毓自察觉凶险到整个人被轰飞出去,仅仅不到半个眨眼的功夫。
而那股内敛的神戮古劲爆发之下,也让她浑然没有半点反应的机会。
身子倒飞半空的途中,整条手臂便先是被蚍蜉柔掌的掌势震断了经脉,继而是神戮古劲由内而外的爆发下,径直将她的整条手臂骨骼都给震得碎裂了开来,皑皑碎骨刺出了血肉之外。
伤势无比的狰狞,触目惊心。
“奶奶……”李明月惊恐的望着这一幕,仿佛丢了魂一般。
反应过来的那刹,急忙冲身边随从喝道:“跑,赶紧跑啊!”
这一刻,他已是浑然顾不上李毓的死活。
簌簌簌——
连续的数颗玉珠迸射而来,化作一道道灵光线芒径直洞穿所有天光净世宗修士的身躯。
李明月因为被刻意照顾的关系,玉珠破碎心脏的那刹,余势直接于体内炸了开来,将他整个上半身都给炸成了肉块。
残魂离体的那刹更是被后续的玉珠直接击得烟消云散,彻底身死道消。
“不——”
李毓绝望的看着自己孙子李明月和一众门人全部倒下,尸骨无存,双眼霎时变得血红起来。
仅存的手臂一震,数枚八角铃铛齐齐悬于周身。
砰——
然,还不待她施展禁术,一根铁棍倏得便朝她面门给砸了过来。
八角铃铛尽数被震得粉碎。
禁术施展受岔下,李毓受到反噬气血上涌。
但还不待鲜血喷出,便被陆风全力砸来的铁棍当头一棒,砸得整个头骨都凹陷了下去,骨骼破碎倒刺入脑,命丧当场。
陆风收棍抬手一震,将李毓残魂抹杀。
在绝对实力的压制下,且不说李毓太过轻敌,还将他看作柔弱的药师,就算全盛应对,也断然不是他的对手。
其他如李明月之流,便更不用多提。
陆风轻描淡写的抹杀干净后,自己对此倒是并不以为然,只觉做了件稀松平常的小事,无关紧要,但于后的炽凰殿等人却是一个个呆若木鸡般愣在了原地。
远处不少人同样也留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同样也被陆风展露的实力所惊,一时间唯恐避之不及般散了开去。
云灼华强定心神下待要朝陆风靠去。
轰——
正在这时,整片大地突然疯狂震颤起来,地动山摇。
所有人的目光近乎下意识都朝远处的永夜大阵看了过去。
“阵法……被凿开了!”
云灼华眼中止不住的惊喜,看了眼身后伤痕累累的众多同门,吩咐道:“你们护着吴长老先离开这里,接下来的路我自己闯。”
不待众多长老劝阻,云灼华身影一闪,便已掠过陆风身边。
经过的那刹,有意说道:“想知道永夜墟的情况,就跟我来!没人比我更熟悉!”
陆风一愣,正合乎他意下,没有半点犹豫便跟了过去。
“老张,你伤势最轻,快跟去保护少殿主!”
一名妇人望着云灼华离去的背影满目担忧。
被唤老张的中年男子苦笑了一声,“你们还不知道少殿主的性情吗?她既然决意如此,定是真的不想我们再跟去了,况且,有那年轻人在,我跟去也起不到半点作用啊。”
另一名妇人叹了一声:“就这样吧,少殿主她定是盘算好了后续路程要借那年轻人的力量,才选择让我们回去的,那年轻小子的实力确实比咱们都要来得强。”
“何止是强啊,”张姓男子感慨道:“咱们这些人加在一起,恐怕都没他厉害。”
妇人不服摇头,“那你也未免太高看他了吧,他充其量比少殿主厉害一个小境界吧,李毓若不是大意轻敌,可不会如此轻易就栽在他手里。”
张姓男子苦笑:“他都杀了那么多人了,但你们可有谁瞧出他身份来历了?他最后丢出铁棍的那一式,明明可以施展棍法,连人带魂的一并轰杀当场,却为何只用蛮力?还要多此一举的轰杀李毓的残魂?”
众人齐齐摇头,脸色皆是一怔。
先前开口的妇人反应过来,大惊道:“他……难道至始至终都没有使出真本事?”
说话间不禁给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回想陆风先前的表现,似乎还真在刻意藏拙着,没有暴露真实底细的架势。
如此都能灭杀李毓一众,那他真实实力又该何等强大?
众人面面相觑间,均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咳——
吴长老轻咳着缓缓醒来。
众人连忙靠近查看,你一言我一语的争相问道:“老吴,你感觉怎么样?可有什么不适?”
关切过后,众人话风突转:“方才那年轻人给你治疗时,你可有感应出他的师承来历?”
“他是哪门哪派的天骄?怎么会如此年轻就有如此骇人实力?”
吴长老愣愣出神间,摇着头道:“他刚才并不是在给我直接治疗,而是兀自以着浓郁的木行气拖住了我的气息,他那气息强度感觉比之五行纯木体都犹有过之,每次我自塑经络吃不消的时候他都会将我撑住,甚至我分心出岔的时候,也在以着气息帮我纠正,提升着我的进度,适才能于如此短时间内稳住这条残命。”
顿了顿,见众人脸色惊疑不定。
吴长老坚定道:“不管那小侠是何宗何派,也不管他是好是坏,他都于我有恩,此后遇上,还请都不要太过为难他。”
众人尴尬苦笑:“我们也要有那实力为难得了人家才行啊。”
吴长老一怔,他因最后昏迷的关系,完全不解众人话中之意。
待得听完解释,不由同样倍感震惊,“少殿主就这样跟他一起进了永夜墟?”
短暂的惊讶过后,脸上却是透出了慈态的笑容。
“少殿主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一旁妇人呢喃了一句。
吴长老意味深长的笑道:“你们说咱们少殿主与那小友……可还般配?”
众人听言,不少人嘴角同样勾勒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姨母笑容。
但仍有个别很是担忧。
“咱们少殿主哪懂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啊?”
“唯盼着她不要救父心切,得罪了那年轻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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